[摘要] 如果将持有非农户口的人群排除,调整后的城镇化率水平大约比官方统计值低13-15个百分点。中国国际城市化发展战略研究委员会,中国城乡建设部旗下的智囊机构,也据此认为中国的实际城镇化率水平到2010年仅达到了34.2%的水平。
农民工无法在城市获得公平的公共服务
在2001年和2005年,在同等技能和岗位中,中国农民工的平均工资大约为城镇职工的35%和46.7%。尽管工资差异在2005年和2010年实现了大幅收窄,农民工的平均工资在2010年仍然低于城镇职工大约22个百分点。
农民工群体在获得社会保障方面则仍然较为困难。根据中国法律和官方指导,农民工群体需要被纳入社会保障体系。然而,农民工群体的社保覆盖率仍然较低。据国家人口计生委统计,农村户籍流动人口在流入地参加城镇职工养老保险、医疗保险、工伤保险、失业保险、生育保险和住房公积金的比例分别为19.7%、23.3%、23.4%、11.2%、8.3%和3.8%。下图也显示,农民工群体的养老保险参保率尽管从2005年至2010年间增加了一倍,但整体参保率仍然在25%以下,这也远低于城镇居民的80%的参保率。
事实上,农民工的参保率过低主要由以下的几个原因造成,从政府的角度来说,允许农民工参保对于地方政府来说对于地方政府来说将是一个长期负担,允许农民工群体享受公共服务,也将进一步对学校、医院以及其他公共服务机构造成负担。
而对于农民工来说,由于社会保险不可转移,因此其参与保险的热情也较低。由于农民工的工作并不稳定,一旦其转移至其他区域,那么此前缴纳的社会保障也将无法享受。此外,由于社保的缴费率较高,农民工的可支配收入也因此下降,这也影响了其参保的热情。
中国的城镇化率事实上被高估了
如果我们使用“是否能够公平获得公共服务”这一定义,中国的官方城镇化率事实上高估了实际的城镇化水平。这样的发现也意味着在未来的10-20年内,中国仍然需要公共服务上进行更多的投资,以保证所有的城市居民能够享受公平的公共服务。
澳大利亚联邦储备银行一篇研究文章也显示,根据联合国对中国城镇化率的预测,该研究团队预测中国的城市居住建筑面积将在2017年见顶,并高于2011年大约12%。尽管这表明过去数年居住建筑的高增速将难以持续,但这样的展望仍然是正面的。在随后的二十年中,该研究认为中国的居住建筑面积将保持在一个较高的水平上。
与此同时,如果包含地铁、学校、医院、污水治理以及其他公共设施投资,中国的整体投资周期仍将保持强劲的态势。
这是因为中国仍然需要提高城市基建的质量。世界银行的物流表现指数表明,与发达经济体相比,中国仍然需要大幅度提高自身的物流体系(中国得分为3.54,而亚洲发达经济体的平均得分为4.14)。这也同样印证我们的观点,即中国的整体投资仍将持续增长,尽管增速可能略微下降。
除了基础建设的投资之外,对于中国的城镇化建设来说,提升所有居民的生活质量则更为重要。从这个角度来说,中国需要对现行的户口和农村土地制度进行改革,以保证所有农民工能够公平获得公共服务。
跨国的研究表明,中国的整体公共支出仅为GDP的25.1%,这大大低于经合组织高收入和中高收入国家的41.6%和33.1%。中国对于一般公共服务(2.3%)、卫生(1.4%)以及教育(3.5%)的投资也大大低于经合国家的平均水平。在多数公共支出项目中,中国的支出水平也低于经合组织的中低收入国家。这些数据也表明中国在提升公共服务方面仍有相当的空间。
结论
我们认为中国目前的官方统计数据实施行高估了实际的城镇化水平,高估的水平可能达到15个百分点左右。由于中国的官方统计数据包含了所有居住在城市区域的人口,这些区域内的农民工群体由于没有城市户口,事实上无法公平地获得公共服务。
如果所有的农民工能够公平地享受公共服务,这意味着中国在公共服务投资方面将大有作为。这也表明中国未来的投资将不仅包括基建等“硬投资”,在社会服务上的投资也将十分可观。这些都意味着中国将在未来保持显著的投资增速,以保证实现更加丰富的城镇化。因此,对中国经济将出现“失速”的担忧事实上是过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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